艺术来源于生活。
哈尔滨中央大街有一群老爷子,每年夏天雷打不动带着小马扎和画板给人画肖像。
挺有意思一群老头。
小时候画过一回,父母说不太像,多少有过美化,画出来的就不是自己了。
但是临了走到这儿还是想再试试。
黑白的五十,彩色的七十。
我只想说,罗队,你当时找的那位真的不算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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‖.
“叔儿!”我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叫罗坚。
“诶。”他从厨房里探出头。
“上次,就上次你找人画肖像那次,老爷子收你多少钱来着?”
他擦干净手,来到我身前蹲下,帮我把拖鞋重新套到光着的脚上。
“没事儿你问这个干嘛?”
我顺势把胳膊搭在他肩上,手在他颈后交握,腻腻歪歪地贴上去。
“好奇嘛,就是问问。”
罗坚稳稳地托住我,手不轻不重在腰间掐了一下。
“嘶。”我扭着身子去躲,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。
“小脑袋里又想什么损招儿呢?说来我听听。”他一双眼里满是笑意,全然没有对我的不耐烦。
怪只怪他对我太了解。
我泄了气,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。“你先告诉我嘛。”
他静默了一会儿,我知道他在思考,所以也不急着催他。
“便宜的十五,贵的六十。”
半晌,他在我耳边报出数字。
嗓音是平日里没有的低沉喑哑,惹得我面红耳赤,心脏砰砰直跳。
我用手推搡着他的胸膛。“你……你好好说话。”
他一下子瞪大了双眼,似是讶异,话音里却透出笑来。“我没好好说吗?”
我:……
故意的是吧。
我扑腾着双腿,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。
“叔儿,要不,我们去画张画儿吧。”
‖.
我拉着其实一脸不情愿但是只得迁就我的罗警官,兴致勃勃地冲到画摊儿前。
“大爷,这画儿怎么要价?”
大爷收拾好工具,慢悠悠地答。“黑白的五十,彩色的七十。”
罗坚在旁边拽了拽我的衣角,我转头看他。
看得出他的每一个五官都在用力,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。
他见挤眉弄眼对你不起作用,于是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。“贵了。”
这回我听清了。
但是我打算当做没听见。
他愣了一瞬,随即委委屈屈地由着我去。
“大爷,双人画儿能画不?”
大爷气定神闲地涮了涮笔。
“加钱。”
罗坚在我身旁深吸了一口气,好像想说些什么,被我死死按住。
“价格好说,麻烦您把他画得好看点儿。”我手指往旁边一指。
罗坚瞬间瞪大了眼睛,猫猫一样,他手指着自己,又想说什么,被我按了回去。
大爷瞟了他一眼,半是敷衍。“我尽量。”
罗坚戳了戳我,咬我的耳朵。“要不咱换一家吧。”
我强忍着笑问他。“怎么啦?”
他哼哼唧唧,磨蹭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。“感觉不太靠谱。”
“可是他已经答应给你画得好看一点了诶。”我也去咬他的耳朵。
估计是我俩自认为的小动作被大爷看得门儿清,大爷把笔一摔,怒道。
“这画儿你们是画是不画啦?”
“画!”“当然画!”
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,我有些诧异,转头去看他。
他板板正正地坐在那儿,坚定的很。“您就正常画,把我女朋友画漂亮点就行。”
‖.
后来回了家,我问罗坚,为什么突然答应的那么干脆。
他磨蹭了半天扭扭捏捏地告诉我,因为旁边几个小伙子盯着我窃窃私语半天。
他得宣誓主权。
好大一股酸味儿。
我打趣他,都叫人家小伙子了,是不是承认自己岁数大。
他猛地把我扑到在沙发上。
双臂支在我耳边。
“我岁数大不大,你不是最清楚了么?”
“温软,沙发……也不是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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